“5年来，学校呈现出翻天覆地的变化！”10月18日，北京市朝阳区政府部门教育督导室的领导专家走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附属中学（即北京市第九十四中学，以下简称贸大附中），开展全面实施素质教育综合督导评价。在认真检查完所有项目，并听取刘国雄校长以“成就每个人的幸福”为主题的汇报后，督导组对学校全面实施素质教育情况给予了充分肯定。

    这次督导结果让全校上下振奋不已，也让校长刘国雄感慨万分。

    在全国教育的龙头北京，原九十四中是一所具有光辉历史的市级高中示范校。一个甲子的轮回，从酒仙桥到花家地再到望京，学校不断攀登着教育的新高度：2005年成为北京市示范性高中；2015年与对外经贸大学合作办学，形成了由南湖中园高中部、花家地初中部、朝阳新城分校等5个校区组成的一体化教育集团，涵盖从小学到高中的12年基础教育。作为学校第八任校长，刘国雄从上任第一天起就在思考如何传承好这一棒，这5年巨变，就源自他心中一个酝酿已久的教育梦……

    邂逅“无界教育”

    几年前，刘国雄去加拿大考察教育，发现那儿的学校大多没有围墙，和社区连在一起，孩子可以随时亲近自然和社会，这一下子把他吸引住了！这样的教育不正是我们现在的孩子所需要的吗？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就读的那所乡村学校四面都是田野和茶园，那种脚踏大地的感觉即使过了几十年，依然令人怀念。

    回到北京，他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思考加拿大的“无界教育”：“我们用有形的围墙开辟一片教育的净土这无可厚非，但或许我们可以消除心中那道无形的围墙，让教育聆听窗外的声音。”在北京，超前的教育理念，家长对教育的多元需求时时催促着他打开眼界，给教育多一些自由，给师生多一些选择。

    “在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推动下，学习的边界正在被跨越。‘无界教育’的本质就是打破传统教育的种种边界，如打破时间的边界、地域的边界、现实和虚拟的边界……它呈现出教育主体的多样性、教育资源的共享性、教育方式的开放性等主要特征。”在京7年，刘国雄对于“无界教育”的认识变得更为深刻。在贸大附中这所迫切需要新的增长点的老校，践行“无界教育”成为时代的必然，也成为全校上下逐梦的新起点。

    无界课程：放眼世界的资源

    小董同学对经济特别感兴趣，今年寒假过后，他发现学校竟开设了经济学基础、金融学概论这两门经济类的选修课，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这两门课的老师竟然都来自对外经贸大学。他赶紧选了自己很想上的经济学基础课，几次课下来，他就被经济学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自信地说：“我的目标就是考上对外经贸大学。”

    构建“无界课程”是践行“无界教育”的核心内容。近年来，贸大附中着力打造“一三一”人本立体课程体系，体系以“体育与健康”为基础，以“科学与技术、人文与社会、艺术”等为主体，以“综合实践”为统合路径，五大领域互相渗透交融，构成一个完整的立体“人”字模型，意在彰显“人本、和谐、容纳、责任”的办学理念。

    在贸大附中，学生们每周都有丰富的选修课，周二、周四各有一个长课时实行走班选修。各学科根据学生需求和老师特长开发了丰富多彩的课程，如语文组在实施阅读素养提升工程中，开设了《论语》精读、《红楼梦》导读、《史记》选读、酒与魏晋风度、苏轼的文化人格、鲁迅作品与国民性批判等系列专题课程。除了独立开发的课程，各学科还密切合作，开发了江南文化考察、齐鲁文化考察、汉唐文化考察等系列跨学科课程。

    中学毕竟是个“小世界”，“无界课程”必然要借助外界的资源。学校与中科院开展合作，引进了科技创新项目课程，让学生大开眼界。与贸大合作之后，30多位贸大老师走进附中，为孩子们带来了全新的课程。这些课程包括西班牙语、法语、日语、汉语、商务英语、经济学基础、金融学概论、艺术素养、科学探索等，均为贸大优势课程，成为大学在中学的前置课程。利用这一得天独厚的资源，附中师生走进贸大3000人次，学生社团也走出校园，与大学生社团开展手拉手活动。

    “无界”的视野，当然不止于国内。随着学校与美国、英国等近10个国家的中学建立友好关系，30多个各具特色的游学项目也相继推出，让部分学生有机会走出国门学习。从欧洲游学回来的小任说：“游学不只是去学习或是去游历，在游学途中你会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和你想象的大不相同。”

    “学校的终极追求是为学生终身幸福奠基，‘无界课程’不仅更大可能地让每一名学生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也赋予教师更大的专业发展空间，让学生有了新的人生梦想，让老师有了新的专业发展梦想。”刘国雄说。

    无界课堂：开启学习的革命

    在贸大附中，上课可不一定在教室里，甚至不一定在学校里，这里的孩子早已习惯了将课堂“搬到”学校之外。他们来到京郊十渡景区，开展野外地质考察；走进安阳红旗渠，瞻仰“人工天河”，学习伟大的“红旗渠精神”；参观“中国生态农业第一村”大兴留民营村，了解我国的生态农业建设……每次参观回来，学生们还要确定自己的小课题，写出展现自己研究成果的小论文。

    任何课程都要通过课堂来实现，没有课堂质量就没有教学质量。如何尊重学生差异来实施有效教学？如何激发学生高度活跃的思维？针对这些问题，贸大附中开展了“活力课堂”建设。“活力课堂”有两个特征：一是主动，教师主动了，把学生变得主动了，课堂就主动了。二是平等，学生是主体、教师是主导，课堂遵循平等、民主的氛围，让学生敢于表达，潜能得以激发。

    “活力课堂”的旋风激活了贸大附中各学科的课堂，其中“实景课堂”成为极闪光的一隅。“实景课堂”，顾名思义就是将课堂传授与实际情景相结合，通过参观、考察方式，达到在实践中学习、在实景中探究的目的。目前，不仅地理学科推出了十渡地质考察、留民营生态农业考察等成熟的“实景大课堂”课程群，生物学科也借助中科院优势资源，推出了高端科学探索实验、走进中科院实验室、野外观鸟和实地考察等综合实践活动，真正使科学探索由课本走向实验室，由校内走向科研院所，由课堂走向大自然。学校已建成全市仅有的中学生物开放式创新实验室。

    “实景课堂打破了传统课堂的界限，让学生身临其境地学习，开阔了他们的视野，激发了他们的兴趣，引发他们积极思考、潜心研究，从而提升他们的综合素养。”生物教研组组长沈璟老师说。

    而与“实景课堂”相对，一些学科还开展了虚拟课堂与现实课堂整合实验、翻转课堂实验，“无界课堂”的形式正在日益丰富，“学习方式的革命”方兴未艾。

    无界管理文化：打破权力的界限

    在一次学校教育教学工作会上，高三语文组的“五朵金花”上台分享了她们合作备考的经历。作为个人，她们每个人或许不是非常优秀的，但作为团队，她们却是无敌的。真诚的合作、和谐的关系、极高的效率，让她们带领学生在高考中多次创下佳绩。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校长，刘国雄清楚地知道管理并不是领导的专利，一所优秀的学校人人都可以变身为管理者。“无界管理”首先要打破权力的界限，打破传统管理的垂直边界，放手让老师参与管理。

    基于此，贸大附中制定了两个重要评价。一是职称评定。刘国雄借鉴了过去在管理中获得成功的量化职称评定方案，让老师自己给自己打分，领导不管评价、只管审核。公开公平的量化评价，使学校变得风清气正。去年，十几个老师争两个高级教师指标，大家只论分数，没评上的老师也心服口服。

    二是评优评先。学校将考核评估的权力下放到每个教研组，由教研组组长组织老师评议，校领导负责审核。这样一来，老师们很有积极性，这几年评出的优秀、先进名单与领导心目中的人选八九不离十。

    贸大附中的教师来自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每个人都带来了不同的文化，“无界管理”的第二层内涵是海纳百川的包容度。学校倡导多元文化融合，互相取长补短，不断推进新的文化生态。构建团队、抱团聚力成为新生态的典型。如今，像“五朵金花”那样的优秀团队每个年级都有。

    “学校要创造一个公平、公正、自主的环境，关注每一位老师的发展，也发挥每一位老师的智慧，以尊严感、获得感、存在感、幸福感充分激发教师专业发展的内驱力，一旦老师们的思想得以解放，心理需求被激发，他们的潜能是无限的！”刘国雄对自己的老师充满信心。

    刘国雄每天都坚持锻炼，每周都要狂打一次篮球。他今年50多岁了，他的母亲见到他却总是说：“你要拼命跑呀！”拼命跑，就是他一辈子的姿态，不仅是身体，还包括思想。他深知，教育的主体是人，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和发展，是教育很核心的东西。一所好学校，既要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又要让学生获得幸福的能力，现阶段还必须兼顾成绩，要满足诸多的需求，必然要打破传统界限，让教育聆听窗外的声音。

    繁忙的迎检工作刚刚过去，刘国雄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新的工作，他要带领全体附中人，迈开步子朝“无界教育”的未来拼命奔跑……

    (田 也)